對于普通玩家來說,容易接觸的就是劇本門店生意。開一家劇本店簡單,幾萬塊的裝修就可以搞定。在運營上,只需要一個全職店長和若干兼職主持人就可以搞定。所以很多玩家選擇下場自己開店。但是,真的很賺錢嗎?我們先來做劇本殺復盤解析一個開店盈利模型:房租是大頭。以北京為例,如果開一個擁有4個房間的門店, 可以注冊公司的商業公寓樓,由于公攤面積較大,4個房間的房租大概是1.5萬-2.5萬/月。裝修成本需要一次性投入5萬-10萬元。劇本至少需要20個普通盒裝,考慮到老客的復購,至少每個月需要買4個劇本。我們把30個劇本作為開店的固定成本,每月4個劇本當成可變成本。另外一個每年都需要投入的成本是大眾點評的推廣通。這是一個隱形房租,由于劇本店通常不會開在商場或者底商,所以非常依賴大眾點評和美團。在北京,如果要選擇桌游這個品類,需要支付給點評2.3萬/年的費用,如果選擇密室品類需要支付2.8萬/年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劇本殺是典型的周末生意,周六下午是黃金時間,加上凌晨,理論上 多可以開五場,4個房間, 可以開20場。平均每場可以收600元,那么 多有12000元。北京的一位劇本店主表示,他的單日峰值收入是9000元,在暑假,賺的是學生的錢。2019年暑假,他的門店收入是6萬元,店員工資和房租是2.5萬元,自己賺了3.5萬元。除了暑假,元旦和長假也是劇本店收入的高峰期。但大多數時間是淡季。九月開學,大部分劇本店單月收入會急劇下滑。受訪店主彭天愛對豹變表示,2019年9月的收入是3.5萬元,支付了房租水電和店員工資后,所剩無幾。
劇本殺作為近年來流行于年輕人之間的一種線下娛樂形式,其在游玩體驗上看似并不符合現代社會主流娛樂的幾個流行趨勢,但它仍靠種種魔力在年輕人中爭得了獨屬于它的一片領地,并開辟出一個百億市值的產業:
在劇本殺中,由于每一位玩家所拿的劇本中都有自己獨立的角色設定和只服務于這個角色的劇情,這就賦予了每個玩家對自己的角色有一種“獨屬感”;劇本殺以劇情作為依托和媒介為日常生活壓力巨大的年輕人提供了一個情感宣泄的合理出口。
劇本殺作為近年來流行于現代年輕人之間的一種線下娛樂形式,其在游玩體驗上看似并不符合現代社會主流娛樂的幾個流行趨勢,如:并不具備電影或者電腦游戲那般具象化的視覺沉浸體驗;動輒5-7個小時的游玩時間又打破了抖音等視頻平臺所引領的由短平快的多巴胺刺激所主導的娛樂觀;
如今中國年輕人日益低下的閱讀率和普遍的碎片式閱讀習慣仿佛又無法解釋劇本殺玩家們如何能夠坐得住,并動輒花掉一下午時間閱讀一本中短篇小說那么厚的純文字劇情描述。由此對比,劇本殺流行的每一個點似乎都踩在了主流娛樂模式的紅線上,那么劇本殺又是靠何種魔力在現代社會的年輕人中爭得了獨屬于它的一片領地,并開辟出一個百億市值的產業?劇本殺雖然名字帶有“劇本”兩字,但其與傳統意義上的影視劇本并不屬于一類文本。
在劇本殺中,劇本內容的首要任務是服務于游玩體驗或沉浸體驗,而對于劇情整體合理性的關注只是其次。雖然乍聽之下極不嚴謹,但這種側重于游玩體驗輕整體敘事合理性的特征確是劇本殺吸引年輕人群體的巨大驅動力之一。劇本殺復盤答案在劇本殺中,由于每一位玩家所拿的劇本中都有自己獨立的角色設定和只服務于這個角色的劇情,這就賦予了每個玩家對自己的角色有一種“獨屬感”,也就是角色的一切行為邏輯的出發點和視角都是玩家自身。
這實際上暗合了編劇理論中的一個觀點,也就是要賦予每一位角色站在其立場之上的行為動機,以及動機的合理性,即使他是個反派——因為沒有人會發自內心認為自己是一位反派。游戲的機制設計又讓玩家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動機和所作所為,因此在玩家心中會形成一種對自己角色獨特理解:在其他玩家看來,這個角色就是一個標志性的反派或者殺人犯,而這個角色的苦衷只有扮演這個角色的玩家自己知道。
這種出于對角色的內在理解所構建起來的玩家與角色之間的情感聯結賦予了劇本殺的角色扮演機制廣闊的發揮空間,而角色扮演機制也是使得劇本殺能夠在年輕人群體中流行的主要的因素之一。
其次,作為一種游戲腳本,劇本殺劇本中的故事必須能夠令玩家有足夠的動力去主動推進游戲進程。發行商“烤生蠔劇制”告訴筆者,他們喜歡的是具有游戲策劃或桌游設計思維的作者,因為這一類作者能夠搭建出清晰的游戲流程,建立起有效的獎懲機制,制造出“全程高能”的游戲體驗,而這一效果的終實現又與作者對敘事的把控能力息息相關。,一個劇本殺故事與一般的劇本的區別,在于是否有一個獨特的“核詭”(核心詭計)。不論是一個精妙的作案手法,還是一個獨到的世界觀,一種別樣的信息呈現方式,劇本殺復盤解析劇透測評真相答案兇手角色成功的“核詭”總能讓玩家在直面真相的那一剎那感到頭皮發麻。而創造“核詭”能力的高低,正是當下劇本殺市場對一個作者價值評估的標準。大腕紛紛殺入劇本殺一方面,新作者們在為創造出精彩的“核詭”絞盡腦汁,另一方面,許多其他領域的“大神”作者也開始進軍劇本殺界進行“降維打擊”。寫作過《死亡通知單》系列小說的懸疑作家周浩暉創作的科幻題材劇本殺《2026》,本身就宛如一部內容浩繁的小說,光是主持人手冊就有150多頁,游戲的結局也多達50多個,除卻容量,作者的文筆和知識儲備也令一般的劇本殺作者望塵莫及。而作家如馬伯庸、劉慈欣等人創作出的IP故事,也已經在被改編成劇本殺的路上。曾參與《唐人街探案》系列的編劇北辰在成為專職劇本殺編劇之余,更是深入劇本殺行業,身兼監制、發行、多家劇本殺店的老板等職位。
演出的精彩與否,并非劇本好壞這種單一因素影響,而更大程度上取決于玩家在游戲交互中完成的“二次創作”。因此,玩家對劇本人物的心理把握,對故事線索的邏輯推理,甚至與其他玩家、主持人、非玩家角色的互動效果等因素,都直接影響著游戲的體驗。它成功地像赫伊津哈所描述的經典游戲內涵一樣,“使人類與生俱來的對節奏、和諧、替換、改變、對立和高潮等等的需求得以完全豐富地展開”。劇本作者和主持人被公認是劇本殺的靈魂。劇作者創造了劇本的世界觀、人物角色和故事邏輯。主持人則需要基于玩家各自的性格、劇本殺復盤解析參與度以及對角色的理解不同,每場根據實際情況來掌控局面和引導角色。李咯噔是去年一款熱門情感本《聲聲慢》的作者。相較于現在市場上實景搜證、演繹類的劇本殺,她直言自己喜歡的仍然是桌面本,“增加場景布置或者NPC互動,是因為一些劇本的文字沒辦法帶給你很好的體驗,需要外力來彌補,才能讓玩家融入。但有些本子可以令你相信這個人物就是自己,如果他去世,你真的可以哭出來”。《聲聲慢》是部講述細膩情感的古風劇本,在網上搜其測評結果,玩家們普遍的反饋基本都是“太好哭了”。“好哭”,似乎成為許多人喜愛一個劇本的原因。當我們結束游戲后,扮演云綺的玩家便在群里稱贊道:“哭得眼睛疼,真的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