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玩家的主動性和代入感以外,劇本殺還結合了文學、戲劇、音樂、游戲等,對于像我這樣同時創作文字、音樂和戲劇的跨界人士,是非常完美的呈現機制。
四川大學中華文化傳承與全球傳播數字融合實驗室的姜振宇也在組建學術團隊研究和創作劇本殺,在他們看來,劇本殺在審美形式和情緒流動上與沉浸式戲劇有強烈的內在聯系,都是敘事性文學在科技時代以多種形式走向大眾之后產生的變體。
通過觀察分析劇本殺的改編、創作、表演、游戲乃至背后的產業化過程,將從更多元的角度理解人類講述故事、表達情緒的原始邏輯和內在沖動。其實“沉浸式”從媒介史而言,指主要感官被浸泡在非現實世界的體驗,所以當劇本殺作為媒介,我愿將其稱為“沉浸文學”,這也是我認為劇本殺的創新所在和推廣意義。
在創作過程中,我也感受到其與傳統小說的差異,比如合格的劇本殺不能有邊緣人物,也就是解構了主角和配角、主線和支線之間的關系,要求每個角色和故事線占據同等重要程度,而且需要從每個人物的角度重述一遍故事,相當于戲份平均的多聲部敘事或“視點人物寫作手法”(Point of View),這對于文學創作也是一種變化。
在一片如火如荼當中,科幻向劇本殺的發展情況如何?據線下劇本殺交易平臺“黑探有品”統計,2019年科幻題材劇本總數量50個,總銷量2094套;2020年科幻題材劇本總數量87個,總銷量4471套,同比增長一倍以上,這與行業飛速發展的整體態勢相關。
從題材上看,包含了太空戰艦、機器人、外星人、喪尸、克隆體、基地、廢土、末日科幻等類型,其中近未來的賽博朋克較多,比如2020年銷量第二的科幻推理本《應許之地》,探討了未來人類與仿生人共存之境。
2021年發行的《七秒永夜》則以未來烏托邦為背景,涉及時空折疊和量子力學等科學理論,終結局更導向宇宙中的人文思索。
這里所指的“科幻題材劇本”包括了廣義上帶有科幻元素的劇本,并非純科幻本。比如2020年銷量的《璀璨星河》,采用至親離別后變成天上星星的平行時空立意,帶有很強的情感標簽,與大眾爆款本的普遍調性一致。
而在2020年科幻題材劇本銷量排名靠前的劇本中,情感標簽有兩個,本格或變格推理標簽有9個,說明科幻題材還需要與其他類型相結合——能打動大眾玩家的是情感,能打動劇本殺老手的是推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2020年全行業總銷量的《你好》銷量是《璀璨星河》的六倍,而《璀璨星河》僅排到第70位。
所以,科幻題材劇本殺依然只占極小的份額。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現象?業內人士認為,從創作角度來講,劇本殺需要提供兩層的體驗,層是“玩法”,也就是游戲機制;第二層是“文法”,即優美的閱讀感受。劇本殺復盤答案
所以,一方面需要游戲界的創作者進行探索,另一方面也需要更多科幻界專業人士的參與,在文學表述和設定呈現方面給予支撐。由于劇本殺較強的社交屬性和互動屬性,這種形式既能滿足現代年輕人“想要成為別人”的心理體驗需求,亦能鍛煉其換位思考的思辨能力和思想方式,頗具教育意義。
據保守估計,2021年行業規模同比2020年增加,玩家數量增加,作者、發行和店家數量與標準也會隨之。
參考其他行業的發展經驗,我認為科幻題材在劇本殺行業目前尚處于蓄勢賦能階段,依然在期待爆款出圈的作品出現,或有更大能量的“井噴式”爆發。因此,劇本殺不應只是商品,更應該成為一種藝術品,應當拓展劇本空間,擴大受眾群的覆蓋面,以更豐富的主題,引發更深度的思考。日前傳來消息,劉慈欣授權的科幻巨著《三體》已在頭部劇本殺公司“探案筆記”進入開發階段。能否成為劇本殺界的《流浪地球》?不禁令人期待。
期待在不久的未來,作者、發行方及相關部門對科幻題材予以更多關注,利用好這一數字時代下的新載體,同時可以考慮舉辦作品評選和獎項設置,推動其真正成為“沉浸文學”的新形式,甚至是全民尤其青少年科學素養的新路徑。
如果從兒童劇本殺本身來看,“游戲+學科+價值觀引導”的新形式,確實給傳統教培行業轉型設計了一條新路徑。
專做兒童沉浸式戲劇的瞇呱教育創始人吳雨橋表示,孩子需要學習,但對孩子來說,游戲是輕松的,學習是沉悶的,這使得學習和孩子天然對立,成了不少教培機構和家長面臨的困境之一。而在劇本推理的過程中,孩子通過游戲學古詩、做算術,這或許是解決上述困境的新思路。
王城對此表達了相同觀點。兒童劇本殺,本質也是一種課堂輔助手段。王城稱,頭部教培機構都會在課程中引入積分兌換、游戲升級獎章等趣味性的內容,其目的就是讓學生愿意進入課堂。“讓學生主動進入課堂是關鍵的一步,學生愿意學,即使沒有名師上課,學習效果也會較為顯著。”
沉浸式兒童劇本殺平臺萌探劇游亦表示,不少教培機構找他們定制適宜6-12歲兒童的系列劇本,引入價值觀塑造和職業選擇的新內容。
“兒童劇本殺這種教育屬性在下沉市場表現得更加明顯。”吳雨橋介紹道,據其了解到的情況,去年12月到今年1月,僅在山西省陽泉縣,一家教培機構一個月內就開了20場劇本殺活動。在更為下沉的福建省福州市某“十八線”的小縣城,一個月8場活動,同樣場場爆滿。
吳雨橋表示,兒童劇本殺在下沉城市更為走紅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其新穎的形式對家長的吸引力較大。另一方面,在教育資源相對匱乏的下沉市場,兒童劇本能夠在短短2個小時內,串聯重要的知識點和學科考點,教學效果極容易形成“一傳十,十傳百”的口碑外化。
不過,盡管劇本殺本身去教室化、能夠與戶外營地、舞臺藝術等場景相結合的特性,確實讓兒童劇本殺的新故事越來越多。但如果現在就斷定,兒童劇本殺是教培機構轉型的新出路,目前來看,還為時尚早。
不過,安媽也表示,盡管已經有部分教培機構原意嘗試開展兒童劇本殺活動,但更多的教培機構仍處于觀望的狀態中。劇本殺復盤答案
教培機構的觀望,背后其實是本經濟賬。徘徊在是否轉型中的王城表示,如果將兒童劇本殺作為一項增值服務,單日活動過萬的營收確實吸引力很大。“可一旦轉型成專門的劇本體驗館,卻要面臨裝修、人員等巨額成本的支出,算算這本經濟賬,不少教培機構的負責人,很難下定決心徹底轉型。”
另外,現階段教培機構傾向于把兒童劇本殺作為一種銷課手段。如半日營一次銷課2-3節,一日營一次銷課6-7節,同時單個學生還能額外營收至少200元。吳雨橋則直言,“不僅不用專門裝修,還可以利用現有的場地、生源和員工,為校區迅速產生資金流。”
但與此同時,對于一些教培機構利用兒童劇本殺迅速回流資金的方式,吳雨橋坦言,目前兒童劇本殺面臨的問題,就是創作劇本和推動活動的教培機構多數是投機者。
“急功近利的心理,導致部分教培機構只求快圖新,但不注重效果外化,周一買本,當周就計劃開本。”安媽同樣表示,不少教培機構只關注某個機構通過一個現象級劇本實現高盈利的個例,寄希望于購買單個劇本,或者試圖通過打造單個劇本實現轉型。但結果往往是,劇本買回去只做了兩場活動,就難以為繼。
頭部作家已經拿到了劇本殺行業的大蛋糕,而普通作者的收益僅能維持溫飽。然而這仍舊擋不住許多新手蠢蠢欲動的入行之心。為迎合這一需求,市面上的劇本殺寫作訓練營如雨后春筍,不菲的培訓費用昭示著日益增長的行業紅利帶來的誘惑。盡管當前市面上的劇本也不乏抄襲、“縫合”之作,但值得慶幸的是,真正的好作品總能在市場上獲得口碑和商業的雙豐收,這對于真心熱愛創作的作者而言,無疑是燈塔上的明光。三頭六臂全年無休的發行劇本殺發行是真正的全年無休。盡管在與作者的合作協議當中,作為劇本承制方的發行商會拿到較大的利潤份額,但發行的辛苦也數倍于作者。劇本殺復盤解析劇透測評真相答案兇手角色一個劇本殺初稿的完成僅僅是產品落地的開始,發行的工作內容類似于影視行業中的制片人,負責將相關資源整合之后對外輸出。從對劇本基礎內容的選擇,到對半成品內測修改,對接美術完成產品實體化,通過參與展會進行公測、宣發和售賣,在劇本正式上架后負責發貨和售后答疑。大量工作有時候僅由2-3人的發行團隊即可完成,每個發行都必須做到“一專多能”,方能“各顯神通”。
記者|王煜在風格極有特色的房間,幾位玩家身著代表各自身份的服飾,手持各種道具緊張巡查,試圖找出真相;幾個人帶著特定的身份和故事,圍坐桌邊,口中或真或假,各懷心思,各有任務;在線上,愛好者也能隔空與三五好友完成對“劇本殺”的體驗。在這種當下流行的娛樂方式里,人們看上去是扮演體驗故事里的人生,其實也是在推理演繹自己的生活。真實的“殺局”2016年暑期,高三畢業的澤風(化名)次玩到了劇本殺。當時,電視綜藝節目《明星大偵探》首季的熱播,讓這種以懸疑推理和角色扮演為核心的真人游戲方式開始在國內流行。相關的App很快上線,澤風和她的小伙伴們就是在當面聚會時通過App開啟了盤“殺局”。“剛聽說時你也許會覺得劇本殺是桌面游戲‘殺人游戲’‘狼人殺’的升級版本,但玩過幾盤之后你就會知道,其實它的內容形式和給人的體驗要豐富許多,已經是另外一套體系了。”澤風提到的前兩種桌面游戲被人們熟悉已經很多年,玩家們公認的是:雖然它們也有一定的推理成分,但在判斷“真兇”時,更多依賴的是一些“場外信息”,例如玩家的神情動作、思考和行為的習慣等。“這當然也很有意思,不過那更多的是一種社交的樂趣”。她說,“殺人游戲”“狼人殺”還有一個很大的局限就在于永遠只有“天黑請閉眼”這一套體系,玩多了總歸會感到有些疲倦。劇本殺則可以讓人更好地關注于“推理”本身。典型的劇本殺故事都是一件命案,玩家需要通過搜證、討論、分析,找出真兇并盡量復盤整個事件的細節,這也是劇本殺初的名字“謀殺之謎”的內涵。謀殺故事可以設置為古今中外的任意背景,既可以依托真實事件也可以是架空的演繹,每一個劇本都能帶給玩家不一樣的感覺,讓“燒腦”的快感一次次來臨。更好的沉浸感也是劇本殺魅力的關鍵來源。劇本殺的游戲里,每一個玩家都要扮演一個角色,但他們拿到的不再只是“狼人”“女巫”“平民”這樣的一個干巴巴的詞語,而是一個完整的人物設定故事。有的劇本里,人物故事特別復雜,關鍵細節很多,不僅一開始的閱讀理解要花上挺久時間,游戲過程中玩家還常常要來“復習”劇本才能順利推進下去。這些魅力讓澤風很快“入坑”,成為劇本殺愛好者。在閑暇時間,她常常叫上熟悉的三五好友“殺”上一兩局。她進入大學后的幾年間,劇本殺的呈現形式從App、桌面游戲開始發展到線下實景店,游戲的沉浸感更上一層樓。案件發生的場景不再靠想象而是真實地呈現在眼前,玩家根據自己的角色換裝、化妝,在劇本營造的世界里穿梭游弋。吸引澤風的是實景搜證的過程。“發現一個新線索的成就感;以及找到一把鑰匙,在用它打開箱子或者密室之前對其中內容的期待,都讓我著迷。”而其他的小伙伴也找到了各自的興趣點。她告訴《新民周刊》記者:有一次她去的劇本殺實景店提供的角色服裝非常精致,在劇情開始前,同行的一個姑娘一看喜歡得不得了,直接把所有角色的服裝都試穿了一遍,每穿一套就不停自拍,完全忘了還要認真讀劇本這件事。當然,實景帶來的代入感讓參與的每一個人都更加“入戲”。雖然同伴中很少有專業的演員,但當其中一人穿上古代俠客的衣服,在“公堂”之上拿著一把“寶劍”抵著你的腰時;那種壓迫感比大家都坐在桌子上,間或吃口零食喝杯飲料甚至還嘻嘻哈哈幾句,要真實許多倍。“在實景店里,我有一次被其他角色共同質疑是兇手,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向 近,我真是感覺‘被逼到墻角了’,有點崩潰,差點就要喊出來:‘我真的是無辜的,不信你們去看劇本!’”澤風回憶說:那個真正的“兇手”,此時正躲在遠遠的角落里“暗中觀察”,“果然是入戲了,心虛害怕了”。從“找真兇”到“被感動”小軒是劇本殺的“重度愛好者”,她說自己膽子小,但又很享受推理和解謎的過程;另外,由于學習的是戲劇專業,她很想在正式表演的舞臺之外,也能更多地體驗不同的人生故事。劇本殺滿足了她這兩方面的愿望。劇本殺中有不少硬核的“本格推理”故事,謎題錯綜復雜環環相扣,耗費的腦力體力很大,完整體驗下來通常需要六七小時的凈游戲時間。小軒玩過的長的一局這樣的劇本殺,故事采用了類似“盜夢空間”的營造手法,眾人花了好大一番力氣以為解開了終謎團,其實不過是打通了其中一層的節點,還有好幾層難題在后面。那場游戲從傍晚6點開始,加上中場休息的時間,一直持續到接近次日凌晨2點。“真是特別累,但終成功解謎,也覺得挺有意義的。”小軒說,這種體量大并且著重在推理解謎的劇本,常常會設置成玩家合作追求真相的“PVE”模式而不是經典的要互相質疑、在玩家中找出真兇的“PVP”模式。實際上,劇本殺在不斷發展中分支出了多種不同的流派。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經典模式的范圍內雖然可以創作不同的故事,但“套路化”的框架終會讓劇本喪失新意。今年年初暴發的新冠疫情讓澤風沒辦法和伙伴當面相聚玩劇本殺,于是他們改約線上,從春節開始的一個多月里,幾乎每天都在劇本殺的App里玩上三四個小時。把那款App收錄的許多劇本都玩過一遍后,她已經熟悉了某些常用套路,例如兇案里的死者通常都是“三刀兩毒”,意思是如果是五人游戲局,就可以發現所有人都和死者有恩怨,后者身上至少有三處直接傷和兩種中毒表現,分別來源于參與游戲的每一個角色。這樣營造出“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但真正的致命兇手只有一個”的氛圍,以及讓許多玩家一開始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大家要找的真正的兇手。“這種套路當然是有效的也是必要的,我可以理解,假如不是每個人都有嫌疑的話,那真兇要隱藏自己的難度就太大了;而且其他人的參與度就會比較低。但同樣的套路玩多了之后我就不自覺地會讓自己的思路去適應它,游戲本身的樂趣反而被沖淡了。”她說。并且,經典推理的劇本殺,劇本的邏輯一定要足夠嚴密才能經得起玩家的考驗。首先一定要給出確定的答案,不能像某些推理文學或影視作品的一般留下懸念。“玩家已經花了好幾個小時親身投入到游戲里來了,對真相都是有期待的,如果到還不和盤托出,恐怕每個玩家都有想打編劇的沖動。”澤風笑著說。同時,給出的結局假如有漏洞,較真的玩家一樣會很不滿意,這也源于高參與度帶來的高要求。她覺得,不少本子在這一點上還有不少提高的空間。有套路就有反套路。在經典的“兇案推理”派之后,受到歡迎的是“情感體驗派”。在后者的故事中,兇案的分量比較輕甚至已經完全沒有兇案的存在,游戲更加注重的是讓玩家獲得情感上的共鳴。在澤風體驗過的一個“情感本”里,玩家進入一個流浪狗的故事。雖然故事里還是有“兇案”的元素存在,但大家在游戲中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破案”不是重點,關鍵在于每個角色對如何處理人與狗、人與動物之間關系的不同處理方式,引起了所有人的深度思考。“我本身是一個喜歡小狗的人,所以在游戲中特別有感觸。”澤風說,那次她得到的角色是一個對流浪狗很不友好、時常打狗的人,為了保證游戲的推進,她要讓自己進入這個角色,可是內心又很矛盾,所以盡量少說話,以免“口是心非”太明顯。直到隨著推理的展開,她發現真正的殺害流浪狗的角色不是自己,才長舒一口氣,在后面的游戲里變得活躍起來。“盡管披著‘角色的外殼’,但我發現我自己在‘情感體驗本’做出的選擇,并不會去遵從角色人設的邏輯,很多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的。”小軒向《新民周刊》記者表示。在她看來,“情感本”劇本殺中的推理依然存在,只是從對案件事實和真兇的探究,變成了對某個特定話題的思考;而其中有些,正是人類千百年來逃不過的哲學命題。傳播文化的窗口和澤風與小軒一樣,北溟(化名)也是劇本殺的資深粉絲,不過他沒有停留在愛好者的身份,而是把它做成了自己的事業。他在過去的七八年里是一名文物修復師。“修復師這個行業真正做的事情是什么?不是把文物修補好就足夠了,而是要讓人們知道這件文物是為什么、怎么樣制造出來的,有誰用過它,它的主人又有怎樣的故事。”北溟說,文物要真正活起來,就要活在人們心中。這需要一個面向公眾的合適的傳播方式。遇到劇本殺,他覺得找到了他想要的那種方式,于是決定全職來做這件事。他拉起了團隊,既做劇本殺的故事原創,也已經開了4家門店、涉足產品發行。一組文物修復師進入故宮中一個塵封多年的院落,揭開了百年前的離奇事件……這是劇本殺《修復師》講述的故事。它是北溟所在的“空然新語”團隊創作的個進入發行階段的劇本殺作品。創作過程中,他查閱大量資料,再進行架空的創作、游戲架構的搭建,并開展了十余場內部測試。這個故事題材顯然與他的從業經歷密切相關,也正展示了他進入劇本殺行業的初衷。“我還是在做文物修復這件事,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在他的設想中,《修復師》可以有續集、成為一個系列,甚至營造出一個劇本殺領域的“修復師宇宙”。在文物修復領域的積累,讓他的實景店的布景和道具設計的品質與眾不同。他敲定設計方案,然后找到為古裝影視劇做道具的朋友專門定制。玩家穿的幾件旗袍,來自他妻子的手工制作。靠墻的一張寶座墊子上,擺著云龍紋迎手和靠背。房間正中央的青色大瓷壇里,依照古時宮里的習俗,擺著用于散發香氣的新鮮水果……這些細節,都來自他的專業和用心。北溟說,要加強體驗感,劇本殺實景店的游戲過程可以引入更多的元素,例如卡牌、魔術、評書、相聲、舞蹈。以營造劇本中一個恐怖的情節氛圍為例,可以直接用燈光來制造驚恐效果,也可以全息投影出一個“鬼魂”、讓玩家戴上VR設備身臨其境,還能選擇讓真人扮演的角色出馬。隨著技術手段的升級,劇本殺和互動式戲劇的界限也會越來越模糊,兩者有可能走向融合。在他看來,實景店的呈現效果屬于工具層面;而本子的類型屬于桌面還是實景、是“推理本”還是“情感本”,也不是關鍵的;重要的還在于劇本的內涵,也就是想通過劇本殺表達什么。對他而言,傳播傳統文化,“讓文物說話”,正是清晰的目標。“雖然目前國內的劇本殺行業還很不成熟,但我對它充滿信心,它能實現我的夢想。”北溟說。(記者王煜)※版權作品,未經新民周刊授權,嚴禁轉載,違者將被追究法律責任。